问山也默默

凌赵/赵凌无差
非常ooc ，私设如山，和原剧不符处甚多，在意者请慎点。
注意:(1)有部份凌远追林念初的剧情(2)医学院制度可能各地情形不同(3)人物背景个性均有私设

-------正文开始--------

「曲筱绡! 光天化日之下妳个女孩子，有没有点形象啊!!」

 

曲筱绡双臂仍是环着赵启平，仰起头来笑得十分得意:「形象是什么? 能吃吗? 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不抓牢怎么行。」

 

「别闹!」赵启平用了力气把曲筱绡拉开，想骂个几句解解气，但张了张嘴最后只是叹口气，说:「妳到底要干嘛? 给妳三分钟说清楚，别担误我跟学长去吃饭。」

 

曲筱绡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别人，她站直身子拉了拉衣摆，对于自己的行为也不觉得尴尬，冲着凌远笑了笑，说:「学长好，我是营销系的一年级新生曲筱绡，赵启平未来的女朋友。」

 

「妳乱说什么啊!」赵启平不让凌远有回答的机会，先喊了一嗓子，说:「曲筱绡!妳有事说事，没事我要走了。」

 

「你干嘛都不接我电话? 你微信是不是拉黑我了?」曲筱绡嘟起嘴瞪圆了眼，话还没说完就手一伸，快速精准地往赵启平外套的口袋一摸，把手机捞了出来。

「你干嘛!!」赵启平伸手就要抢，但曲筱绡娇小灵活的躲来闪去硬是没让他把手机抢回去，尖声喊着:「我不管，你现在就把我加回去，要不我自己加!」

 

赵启平的手机没锁屏，曲筱绡一按就开，三下五除二的翻到微信联系人把自己从黑名单恢复完成才把手机还给他。

「别再拉黑我了啊!」曲筱绡最厉害的地方就是不觉得哭泼撒闹有什么不好，也不认为丢脸，刚闹完这出又立刻重新摆上笑脸，对凌远点个头，说:「学长，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凌远，医学系五年级。」凌远客气地回答

「学长，你要帮我看好赵启平，别让其他女孩子靠近他」曲筱绡眨了眨眼，半是正经半是玩笑地嘱咐:「不打扰你们吃饭了，赵启平，你等我电话啊!」

 

女孩儿又像一阵风地吹走了。

 

「哎哟我去哪里招惹到这尊大佛的」赵启平一脸了无生趣的模样，肩膀都耷拉下来：「不过是在社团迎新时打了个照面，哪知道就跟个橡皮糖似的黏上来。」

「恋爱大师也有搞不定的麻烦？」凌远看着赵启平惊魂未定的模样，抿着嘴也别不住笑意：「你吓得都不打喷嚏了」

「全身都进入警戒状态好吗，哪顾得上打喷嚏」赵启平把口罩拿掉深深吸了口气，又慢慢吐出来，悠悠地说：「哎，女孩子就是麻烦，死缠烂打的，男生哪有这种问题。」

 

凌远脑中突然浮现那天在赵启平座位上看到的那首小诗，
「同性恋是后天的」

他瞟了赵启平一眼，没有说话。

 

***

从书本理论转变到实务作战得花一段时间适应，凌远将一个多月没到研究室来，期间只发了条讯息给赵启平：「帮我给阳台上那些盆栽浇水，THX」

 

赵启平还是一如往常，除掉上课和搞社团活动的时间之外，其他时间全部泡在研究室里，每天从一早就到研究室换了衣服便在校园里晨跑，结束就用研究大楼里的公用浴室冲个澡，有时独自吃早餐有时和蓝教授一起，然后再各自躲进自己的世界里或是各自去上课。

 

天气渐渐热了，跑没多少公里汗就流的跟掉到泳池里面一样，赵启平全身湿透地猛喝着水走进研究室拿换洗衣物，要出来时瞥见凌远座位前阳台上那一排盆栽，都是些好生好养的小东西，赵启平看着手中剩下的半瓶水，逐盆给他们浇花，嘴里喃喃念着:「我喝你们也喝啊，大家雨露均沾。」浇到百里香的时候发现前些日子刚冒的青芽又抽高几分，想了想拿起手机拍張照片传给凌远，写着:「咱俩的孩子长得不错。」

 

讯息传出去他就溜去洗澡，洗个战斗澡回来不超过五分钟，躺在桌上的手机亮出未读讯息，是凌远传的: 晚上回研究室看一下孩子，你要问功课的话就顺便。

 

赵启平噗嗤一笑，看不出来凌学霸平常端着个正经儒雅的外表下还挺幽默。

 

凌远离开医院回到研究室的时间已经过了晚上九点，进去之看到门缝一条细亮的光，油然而生一种夜归人被等待着温暖。

 

他一开门就看见赵启平用手支着脑袋在打盹，一点一点的，桌上课本堆栈成山，期中考在即，即便玩世不恭的小子也得努力抱佛脚。

 

桌上的生物课本划满重点，旁边贴的便条纸上又是一首小诗

 

右手放入热油锅
左手放入干冰桶
平均起来，你感到很舒服

　

右眼看见光明
左眼看见黑暗
平均起来，你看见雾

　

右耳听见天籁
左耳听见噪音
平均起来，你听见静默

 

右脚踏入天堂
左脚踏入地狱
平均起来，啊！你就是人*

 

 

凌远看着赵启平挑染着一撮撮蓝色的脑袋，大概这个人脑子里面也是这样，大部份是医学知识，但又挑染了几分诗意，算是奇葩吧。他伸手推了推赵启平，赵启平被他一推顺势趴倒在桌上，咂咂嘴睁开眼，斜斜地看着凌远，淡淡笑了一下:「你来啦?」

 

凌远在他肩上揉了两把，说:「小诗人起床了，我去泡个茶，你准备一下要问什么。」

 

茶香在研究室里弥漫开来，两人坐在凌远整齐干净的书桌前讨论课业共享一盏灯光，凌远本来以为会要花上两三个小时，没想到一个小时就问完了，赵启平其实基本上都读得差不多，是有下过功夫的，只是有些观念上的不明白，但很聪明，凌远指点两句他就豁然开朗。

 

「改喝红茶啦？」赵启平喝茶没什么讲究，用马克杯装一大杯咕噜咕噜的喝。

「你不是说全发酵茶不伤胃吗？」凌远慢条斯理的喝一口茶：「真的试着喝看看发现也不错喝。」

「后天是什么日子? 为什么要特别圈起来?」快到尾声的时候赵启平突然问了一句，对着凌远放在书桌的桌历扬了扬下巴

 

是林念初的生日，但凌远不想讲，他又拿起茶杯喝茶。

 

「哦」赵启平把这个字的音节拖长，笑得特贼，说:「我知道了，一定跟林念初有关。你们要约会? 她的生日? 还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凌远叹了口气:「她的生日」自暴自弃地又讲了一句:「要送礼物吗，有建议吗?」

赵启平瞇起眼笑了笑:「你打算送什么?」

「包包?」

「不好，你哪懂得现下流行什么款」

「手表?」

「太贵了会吓到人，等变成女朋友再送」

「直接讲你的建议吧!」凌远揉了揉眉心

 

「嗯……」赵启平用手支着下巴抿着嘴沉吟了一会儿，眼珠子转啊转的:「要不…你做点吃的吧? 展现个人的优势又不会太昂贵。吐司好了，吐司会做吗? 我记得上次跟去上课时看到她早餐吃吐司夹蛋」

 

「你都记些什么啊?」凌远啧了一声:「宿舍没有做面包机，但是家里有，要做也不是不行……」

 

「你做个掺了葡萄干的牛奶吐司吧!」

「为什么?」

「不为什么」赵启平伸个懒腰打了个呵欠，仰着头伸直手：「因为我喜欢这个口味」

 

凌远顺手往他脑袋揉了一把，说:「累了就早点回家吧! 我还得赶一下病理学作业，明天要上台报告」

 

赵启平看凌远把電腦打开做ppt，想了一会儿，说:「这是和林念初同一组的作业?你……该不会一手包办全部了吧?」

 

「也没什么，我一个人做比较快」凌远打字的手没停下来

 

「这是快不快的问题吗?」赵启平啧了一声翻个白眼:「你追人的方式该不会是一昧地对人家好吧?」

 

赵启平还想多教育凌远几句但手机铃声打断了他，铃声是巴赫无拌奏大提琴G大调第一号序曲，赵启平瞥了眼手机屏幕，夸张的啧了一声后拉开抽屉把手机丢进去再用力关上，任凭大提琴琴声在里面悠扬。

 

「是那个小姑娘吧?」凌远还是持续地打字:「她还真是喜欢你」

「她就是个疯子! 是黏在鞋底的口香糖!」手机好不容易消停了，赵启平把手机拿出来收回口袋中，整个动作粗暴而不耐: 「所以我说，女孩子就是别太理她，她反而会穷追不舍，懂了吧! 你这种无怨无悔付出的类型迟早要吃亏」

 

「我走了」赵启平回到自己座位把书本胡乱往背包塞，单肩背起背包往门口走去:「掺了葡萄干的牛奶吐司，别忘了」

 

 

牛奶吐司吗……做做看吧

凌远打字的手停了下来，抬眼看着冒了青头的百里香发愣。

 

 

***

隔了两天，赵启平上课之前去研究室浇花时发现自己桌上放了一条吐司，掺了葡萄干的牛奶口味，旁边放张纸条: 第一次做，吃看看吧，别忘和蓝教授分享

 

吐司用专门的塑料袋装着，还有余温透出来，赵启平撕了一角放进嘴里，心满意足地笑了，功课好连做菜都有天份，赵启平打从心里佩服。

 

「笑什么呢?」蓝教授端着茶走进研究室，瞥了赵启平一眼。

赵启平晃了晃塑料袋，说:「早餐吃吐司吧，凌远做的。」

 

「小远会做这个?」蓝教授挑了挑眉，拿了一片大口咬下:「真不错吃」嚼了好几口配着茶咽下去，又伸手去拿第二片时盯着赵启平问:「我怎么觉得小远…好像不太一样了?」

「有吗?」赵启平大口地嚼啊嚼:「他可能快要开始恋爱了」他又从袋子里抽出几片吐司留给蓝教授，剩下的束好袋口抓在手上拎起背包上课去。

 

赵启平走出研究大楼时一阵温暖混着花草香的晨风扑面迎来，他心情好到哼着歌，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想说给凌远传个讯息：「吐司好吃，下次我要指定别的口味了啊」

 

字打到一半突然听到附近女孩子的笑声，自从曲筱绡整天神出鬼没地跟着他以来，赵启平对周遭的风吹草动特别敏感，他抬起头找寻声音来源，是迎面走来的一对男女，男生不认识，女的远看有点眼熟。

 

当对方再走近一点的时候他终于认出来了，

女生是林念初

但林念初似乎没有认出他来，可能是因为上次他们只是短暂打个照面，那时赵启平还戴个大口罩，不过更主要的原因是林念初全部的眼神关注都在身旁的男生身上，以至于他们擦肩而过时都没往赵启平瞟一眼。

 

赵启平拿着手机僵在那里，等他们走了过去，他转头看着两人背影，男生把伸手勾住了女生的脖子，往自己的方向带了一下，开心嘻笑地走远了。

 

赵启平久久才回神过来低头看着手机，

忘了要打什么内容

 

 

-----TBC-----

* 中間的詩來節錄自江自得的<生物統計學>，收錄在《那一支受傷的歌》（2003），P.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