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宗明X陈亦度】 估价爱情 (十三)
本文是谭度，双总裁在当总裁前的故事
非常ooc，私设如山全是杜撰，轻松不虐看似欢快，总之慎点
坚强点各位，不虐，别怕。
-------正文开始--------
EP13. 不是相爱就会幸福
回纽约的路上谭宗明大脚没松开过油门，时不时瞟一眼缩在副座心神不宁的陈亦度，他认识的陈亦度任何时候都挺拔精神的像根旗杆，屹立不摇迎风飘扬，没想到这样的人一旦颓然垮下，竟像是骨肉魂魄全散了似的，只要伸指轻轻一碰就会什么都不留下的崩溃解体。
在开车前谭宗明已先打电话请人帮陈亦度订了回国的机票，陈亦度被突如其来的噩耗击爆，眼神空散一时丧失思考能力，原则上谭宗明问他个人资料订机票时，没灵魂似的怎么问就怎么答，谭宗明本想跟着他回国，但陈亦度实时回过神来按住他拿电话的手，摇了摇头。
「我家的事我回去就行了，马上要开学，你去学校帮我请假」
「你自己回去我不放心」
「没事的，会没事的」陈亦度喃喃地重复这句，像是要说服自己
回到纽约之后陈亦度很快地打包行李，准备坐隔天最早的班机离开，谭宗明送他去机场时看到他一脸憔悴，为了赶作业熬几天通宵也没有这样子过，谭宗明看着心疼，绞尽脑汁想说几句宽慰的话，但还没搞清楚情况怎么说也搔不到痒处，几次张口又阖上，最后把人揽入怀里紧紧的抱一下，想用自己温热的心来支持他
「有什么事要连络我，知道吗?」
「嗯」
谭宗明看着陈亦度离开时的背影，人生第一次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什么忙都帮不上，连安慰的话都说的不够给力，颓丧的不得了。
他必须快点成为一个强大的人，在陈亦度需要的时候给他依靠。
陈亦度回国之后谭宗明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大四的课不多，空出来的时间让他无所适从，看的吃的玩的突然都没了滋味，能够和他喧闹狂欢的朋友很多，但能够分享安静的只有陈亦度一个，和陈亦度在一起的时候就算只有发呆也从不觉空虚，他画他的图，谭宗明读自己的书，桌上一盏灯照亮两个人，幸福就在静谧之间流转。
谭宗明像得了强迫症没几分钟就往手机看一眼，陈亦度回国两天没有传来一字一句，独留谭宗明在脑子里上演各式各样的小剧场，他猜陈亦度可能是忙着照顾生病的妈妈没时间理他，或者是陈妈妈没什么大病，误会一场，母子俩久别重逢打开话匣子停不下来，忘了传讯息给他。几种假设在脑子里转了又转，想的烦了便埋怨起陈亦度，什么消息都不传一下，让本少爷在这里心急如焚。
谭宗明把手机握在掌中翻来覆去，骤然发觉他和陈亦度的感情看似紧密无间但实际上却危机四伏，他们在远离家乡的地方过着两人世界，认定了对方就以为拥有了全部，等到陈亦度不在他身边时，才知道原来他一直以为已经攥在手心里的只是条细细的线，单薄脆弱地把两人系在一起，让陈亦度留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若是哪天一旦线断缘尽，他要如何在天地之间茫茫人海中找到陈亦度?
想着想着心就更慌了
谭宗明下课以后没有回家直接去陈亦度的租屋处，他们在一起之后陈亦度把备份钥匙给了他，谭宗明待在这间小屋子的时间越来越长，他曾经数度邀陈亦度去他在中央公园旁的豪宅住，把租屋退掉可以省钱，但陈亦度推说不爱大房子，他说房子不用大，够住就好，心也一样，放重要的人就好。
陈亦度走的匆忙，房间里残留着属于这个人生活的气味，画到一半的设计稿躺在桌上、换掉的毛衣软软地披在椅背、拖鞋一正一反显示出门前的慌张，所有的东西都在等主人回来，谭宗明在没开灯的房间里站了一会儿，太寂寞了，他把设计桌上的小抬灯点亮，脱掉外套，谭宗明躺在以前总被他嫌太小的床上，跟整房子的东西一起加入等主人的行列。
和陈亦度分开的第二天要结束了，仍然无消无息
谭宗明拿起手机传条讯息过去
一切还好吗?
我很想你…
第三天仍然毫无回音
简直要疯
谭宗明觉得自己的理智思维正在一点一点崩解，他接着又传了许多讯息最后干脆打国际电话给陈亦度，结果关机没接通，话筒里电信公司机械式答复莫名引起怒火，他一半担心陈亦度那边的情况，一半又生气于自己的束手无策。万不得已之下谭宗明打给父亲，在嘘寒问暖报告学业又闲话家常之后，若无其事地提起陈亦度突然回国的事，却也只得到一句「他家里好像有人生病，详细不清楚」便结束话题。
第四天谭宗明在课堂听着经济学的理性决策理论，听着听着便拿起手机订了张最快回国的机票，为自己现下情形做了一个最满意的决策，在这里当个独守空闺盼君回家的怨妇不是谭少的作风，他决定不动声色地回国一趟，他得去把陈亦度带回来。
隔天在机场准备登机的时候，谭宗明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待机画面，照片里陈亦度靠在墙上，头侧向右边微微仰起，双手插在裤袋里，抿着嘴拉成一条线像是在笑，但眉心又轻轻蹙起，眼眸半垂，有点睥睨万物桀骜不驯的姿态，
谭宗明好想把他拥入怀里。
登机前谭宗明打算再联络看看陈亦度，还没解屏却收到一条新讯息，传送者是陈亦度，内容只有四个字:
妈妈走了
***
即使飞机上全程几乎无法成眠，谭宗明却丝毫不觉困倦，一下飞机立刻打给陈亦度，风在话筒另一头呼啸地吹，陈亦度的声音听起来微弱又遥远，谭宗明用肩膀夹着手机一边用纸笔记下服装店的地址，切掉通话前急切地重复说道: 在那待着，等我!
等我
服装店在一条热闹的商店街中，谭宗明在大马路边下车，整条街道熙熙攘攘门庭若市，只有一间店铺没有营业，黑飕飕的店门口站了两个衣着暗色的人，像是缤纷世界的一处黑洞。
谭宗明认出其中一个是陈亦度的背影，全身黑衣黑裤让整个人看起来细瘦单薄，被风吹动的衣裳空啷啷的，陈亦度对面站了个身高相仿、全套深色西装略有年纪的长辈，虽然部份视线被挡住但谭宗明几乎立刻认定那是陈亦度的父亲，五官长相略有不同，不过整体神韵风度和陈亦度如出一辙。
这个父子谈话的场合谭宗明无法也没有资格参与，他站在隔一段距离的地方都能感到父子间的低气压，和逛街行人的欢笑声成明显反差，谭宗明想起他刚认识陈亦度的时候，总觉得这个人眼里有遮不住的光，卯足十成十的力气在想追求的事情上。现在谭宗明站在这个陈亦度从小生活的地方，他才察觉在那些光亮底下压抑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辛酸和无奈，陈亦度是如何鞭策自己往梦想的未来迈进，把残破的过往都藏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父子间的谈话没多久就结束，谭宗明看着陈亦度走进服装店后故意等了一会儿才过去，门半掩着，谭宗明推开门时发出一些声响，陈亦度正要转身时就被人抱个满怀。
「我来晚了」
等真的把人拥在怀里时谭宗明才有踏实的感觉，滞结在胸口的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
「没事了，事情都办好了」陈亦度平静地说
谭宗明知道这句话内含着多少的悲伤和坚强，陈亦度是不是一直都这样独自处理所有的事情，哪怕早已超过自己能承担的极限。
谭宗明搂了好一会儿才舍得放开，他捧着陈亦度的脸近距离观察，陈亦度看起来很平静，但红肿又布满血丝的双眼泄露着悲伤，几天没见削瘦一大圈，整个人都摇摇欲坠的样子。
谭宗明不忍心把陈亦度留在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他得暂时把他带离这里。
「事情都办好的话就跟我走吧，我订了旅馆」
***
谭宗明偷偷回国也不亏待自己订了五星级酒店，一进房间他让陈亦度先去冲个澡，自己去买些换洗衣物又跟柜台叫了餐点，等回到房间时陈亦度已经盥洗完毕，穿着松软的浴袍坐在大片落地窗前的地毯上，拿一条大浴巾盖着头，在银冷的月光下孤寂得让人心疼。
谭宗明走近在他身边坐下，拿起大浴巾动作轻柔地帮他擦头，说:「在想什么?」
「他们大概是真的相爱吧」
「嗯?」
陈亦度望着窗外万家灯火，喃喃说道:「肺线癌末期，她瞒了我好久。我赶到医院时妈妈情况已经很糟，硬撑一口气等我回来。父亲坐在旁边握着她的手，她另一只手拿了张照片，是小时候我们三人唯一一张合照，那时我还是个婴儿，被父亲单手抱在怀中，他一手揽着妈妈，三个人在照片里看起来像个家」
「我是恨他的，妈妈也知道，所以从来不在我面前讲他的事。妈妈最后的任性是握着我们两个的手，笑着说还好让她等到最爱的两个人，没有遗憾。父亲泪流满面，跟她说对不起，下辈子另外找个能好好爱她的人，别记得他」
「所谓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讲的就是他们吧? 违反道德底线、不容于世间不能宣之于口的爱恋，就算是真爱，还是会悲剧收场」
谭宗明看着陈亦度木然又冷静地讲着这些话，心疼的无以复加，他以前会送很多礼物讨情人欢心，但他却没有什么能给陈亦度，只能靠着相拥，用自己的体温捂热他。
他们在静默许久温暖彼此之后，谭宗明才轻拍陈亦度的背，说:「起来吃点东西吧，看你这几天瘦的」
谭宗明要站起身时被陈亦度一把拉住，陈亦度仰头直视着他，以不容闪躲的眼神和语气问: 「谭宗明，你敢说吗?」
我们的爱，你敢宣之于口吗?
-----TBC-----
* 唉，越写越心疼度度 （哭）
* 有虐吗？我都看不出自己的文是甜还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