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山也默默

本文是谭度，双总裁在当总裁前的故事

非常ooc，私设如山全是杜撰，轻松不虐看似欢快，总之慎点

 

-------正文开始--------

EP10. 放手才是拥有

 

车子里摇滚乐曲的音量开到挑战耳膜极限，每个人都随着节奏摇摆，明明整个空间都被音乐填满饱和，但仍不影响大家嗨起来时法文英文乱叫胡闹。老式经典的奔驰车里载满五个人，陈亦度被夹在后排座位中间，外国人手长脚长，他左半身和右半身各与不同人并肩抵足，想用额头贴着车窗寻求片刻冷静的机会都没有。车子才刚驶出一刻钟的时间，他已经后悔如此仓促答应跟着去酒吧的决定。

 

包奕凡找他当平面模特儿时他也曾犹豫，设计学系的功课繁多耗时，当平面模特儿不像在日本料理店打工，时间准确离学校近。工作室得坐电车将近二十站，中途转车走路加起来快一小时，拍摄时间也很难捉摸，但只要一想到藉此可以有机会认识一些业界相关人士或了解最新的时装流行走向，只要可以往想要的目标靠近，就算只有一点点，他也必须尝试。

 

想通了以后，陈亦度下定决心要跨出这一步，他的个性并非热爱交际活动或是跑吧喝酒，但为了最后目标做些妥协牺牲也没什么，只要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就好。

 

所以当Frank找他去Secret 18时他才会一反常态的痛快答应，其实会这么决定…大概或许可能也跟谭宗明的突然出现有关，自从圣诞节后好一阵子没有连络，今天一碰面就在大庭广众下发脾气又拉拉扯扯，难道他约会让人撞见不开心? 这个少爷前脚才送圣诞礼物，后脚离开便有了新目标，讲到底就是个游戏人间的主儿，陈亦度想着想着有股火在心里窜起，脸色跟着凝重起来。

 

「DU，开心点! 待会儿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都是业界里的人」坐在副驾驶座的Frank转过头跟他说话，还俏皮的给了一个wink。

 

「嗯嗯」陈亦度没办法像Frank那样随随便便就来个wink，只能点头、眨眼、微笑，既然都随着人家出来了，随遇而安吧。

 

陈亦度踏入店里的第一步才发现这跟他本来以为的bar完全不同，学校附近的酒吧多是提供客人喝酒聊天，放些轻音乐或现场演唱的都有，舞池不是重点，大多是让人去放松舒解压力的。但眼前这气氛嗨翻天的夜店里面放着节奏强烈的电子音乐，一眼望去乌压压全都是人，暖气开跟夏天没两样，服务生清一色是上空猛男，六块肌人人都有，脸上画了小丑妆，白刷刷的脸上配个红色大嘴，在霓虹灯光下有种说不出的诡谲。

 

陈亦度还懵着的状况下被Frank一把拉入舞池，瞥一眼身边扭动跳舞的双双对对都是同一个性别，「原来这是gay bar」的结论才在脑中成形，电子乐突然被换成一段轻快的节奏，舞池里的人齐声欢呼之下全换成同一舞步，舞步简单易学，两两牵着手很快就能跟上节拍，似乎是每个整点会玩的小游戏，简单的旋律每反复一次节奏便加快一点，最后几拍乐器齐奏推上高/潮，「碰!」的一声由上方喷出火花，舞池里的人在光暗明灭的模糊时刻双双拥吻。

 

Frank欺身而来的时候陈亦度微微侧过头，吻像流星一样擦过嘴角在脸颊上坠落。

 

「放松一点，夜还很长」对于陈亦度的闪躲Frank不以为意:「去包厢吧，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

 

万头钻动的空间让人迷失其中，东西南北搞不清楚方向，陈亦度任Frank拉着往舞池边缘的小包厢走，到包厢门口时，Frank把伸手往陈亦度的后心用力一推，他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这是我的朋友，DU，也是学服装设计的」Frank侧身用后背靠着门框，外国人细瘦的腿伸得长长，有意无意挡住所有退路

 

几个人闪了闪把沙发空出来，Frank和陈亦度巧巧地坎进那个空位里，桌上各式各样的酒，高高低低散落一片颇为壮观，桌边撒了一条细细的白色粉末，坐在沙发上的人整排望过去，有几个在业界小有名气，现在人人软摊在沙发上没个正形，眼神全都飘忽不明。

 

「DU，你想混入这圈吗 ?」旁边的人揽上他的肩，巍巍颤颤连坐也坐不稳:「你知道吗? 只有抛开自我、跳出框框，才能翱游在创作灵感的大海里」

 

话一说完，被斟满的酒杯端到眼前，本来在聊天的吃东西的沉浸在音乐里的人全停了下来盯着陈亦度，陈亦度心下了然，壮士断腕般的众目睽睽之下干了这一杯。

 

「YA!」全场欢呼

 

「Good! Good!」Frank似乎对他的表现还算满意:「要不试试更嗨的?」

 

Frank掏出几个小包装的紫色粉末，说:「这东西加在玛格丽特里面一起喝，保证让你忘却自我」

 

大家吆喝地叫酒，几个上空画着小丑装的店员端着几杯玛格丽特进来，陈亦度手心冒汗直瞅着那几包紫色粉末，不用讲他也猜得到这是什么，现在是该为艺术牺牲的时候了吗? 先是喝酒再来嗑药之后还会有什么? 靠这个混入这帮人之后，是不是以后都得这样?

 

妈妈要是知道我来纽约搞这个不知有多伤心

 

陈亦度看着眼前一群正玩在兴头上的人，犹豫着该怎么说出拒绝的话，店员端着玛格丽特到他面前时他浑然未觉，直到对方喊了一声：「Hey ! Silly Boy!」

 

陈亦度愣愣地抬头看画了一脸星星眼大红嘴的人，店员把玛格丽特放到桌上，冲着他眨眨眼，用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

 

Three

Two

ONE !!

 

霎时间「啪」的一声，全场漆黑

 

「走!!」陈亦度被人用力扯着手腕往外拽，黑暗里脚步不稳地离开包厢，包厢外面有另一人拿着小手电筒照向前方的路，嘴上喊着:「这边这边」，东擦西撞好不容易穿过舞池里因突发状况而躁动呼叫的人群，一路往bar的后场侧门跑去。

 

他们跑到侧门口附近时场内已恢复供电，虚惊一场，本来慌乱鼓噪的喊叫声又化为笑声，陈亦度在昏暗的灯化下瞪圆了眼，好不容易看清楚刚刚拽着他跑的两人:「包大哥……还有，谭哥?」

 

上半身一丝未挂，脸上化了小丑妆的谭宗明

 

「你、你们好好聊聊啊」包亦凡目光在两人之间溜一圈:「我进去跟Frank打个招呼顺个毛，说小度有事先走了」

不给他们提出異議的机会，话一讲完包奕凡立即转身进到bar里

 

 

「你…」

「你…」

 

谭宗明叹口气:「你先讲吧」

 

陈亦度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头垂得不能再低，舞池传来咚咚作响的舞曲扰人思绪，今晚发生太多事，每一件他都没处理好，他觉得他今天特别意气用事，特别不像平常理智精明的自己，觉得自己应该跟谭宗明道歉，但不确定到底做错什么

 

「对不起，给你们惹麻烦了」陈亦度低着头不敢直视谭宗明

 

「你别急着道歉」谭宗明的语气冷淡:「我先问你，你今天真的决定这样跟他们玩下去吗?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碰到你的事我就特别暴躁，没问过你的意愿就把你从包厢里拽出来，我就问一句，这是你想要吗?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我道歉，把你拉出来是我不对，你回去吧! 当作啥事也没」

 

「没……」陈亦度整个人耷拉下来，恹恹地说 : 「我不知道会变这样……」

 

「那就好」谭宗明松了口气，冷冷的脸上终于有点温度: 「这样我们闹这一出就不算白费」

 

「……谢谢」陈亦度看谭宗明缓了脸色，心里觉得轻松不少:「我还以为我那天跟你说那些话之后，你已经不想跟我做朋友了」

 

「我本来就不是想跟你做朋友」谭宗明回答得十分坦荡，他突然庆幸自己画了个小丑妆，一个大笑脸得以掩盖所有情绪 :「不过认真想想……你说的也没错，我从以前到现在交往的对象，短则一个月、长则半年，大家好聚好散图个新鲜罢了，我就不懂干嘛想那么多。直到今天跟安迪聊了一下，才知道有些人的心不随意交付，有些人的感情不是一种游戏，我大概懂了。」

 

「安迪是你女朋友吗?」陈亦度听了这一长串后直觉问出口

 

「不是!」谭宗明失笑出声，语气里全是无奈:「敢情你真把我当成个花心大少，看来我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对不起…」陈亦度再度为自己的失礼道歉

 

「呵呵，小样儿。」谭宗明想伸手去揉一把陈亦度的脑袋，犹疑之后又算了:「你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如果你生活或金钱上有困难，就把我当个大哥尽管开口。要是你想找人讲话聊天吃饭，就把我当朋友一起做个伴。要是你打工时间拖晚了，就把我当个保镳我开车去接你，懂吗?」

 

「谭宗明……」陈亦度觉得糖醋油盐被打翻在心里，五味杂陈。

 

「看你这傻样儿」谭宗明骚骚头，心里的乌云吹散了，雨过天晴:「我可没别的意思啊。对了! 当初你来纽约之前，你…父亲还特意托付我爸叫我多关照你。我的意思是……其实这世上爱你的人很多，有时候只是你拒绝去接受」

 

冬夜寒风钻过门缝透进来，谭宗明两手在胳膊上搓了搓，打个冷颤:「走吧，我车停外面」

 

「谭宗明」陈亦度裂嘴一笑，黑猫石般的墨色眼眸里晶晶亮亮

 

「我发现这样的你，有点帅。」

 

 

 

-----TBC-----

* 码这篇时两度把陈亦度打成赵启平，为什么呢，因为这一两天我想開新坑啦!!! (立个flag，督促自己开坑)

*  本篇副标是源自五月天「知足」的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