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山也默默

本文是谭度、谭度、谭度，双总裁在当总裁前的故事
非常ooc，私设如山全是杜撰，轻松不虐看似欢快(但可能也没那么欢快) 总之慎点

 

-------正文开始--------

EP2.  哼，无忧无虑的少爷

 

「您好，我是陈亦度」

卧槽! 
谭宗明终于在昨晚片断又零碎的记忆中，想起电话里老爸的托付

 

「那个那个那个，你好你好，你刚刚说你叫什么来着?」谭宗明觉得自己宿醉全好了

「陈亦度」

「亦度……我叫你小度好吗? 小度，是这样的，本来要让你来我这儿住，但我这破房子最近漏水，挺严重的! 要不，你去我朋友那借住可以吗?」谭宗明信手拈来地糊诌瞎掰

对方停了一秒，回复道: 「没问题，呃…会不会太麻烦你朋友?」

「没事儿! 我跟他打过招呼的，不过…住他那儿得付房租，你放心，这价格嘛..」

「没问题的，我了解」谭宗明话还没讲完，对方已经爽快应答

「那你手机号码给我，我一会儿把我朋友的地址电话给你传过去」

「没关系，你讲吧! 我用纸笔记下来，我还在机场，这是公共电话」

 

谭宗明把包奕凡的电话地址相关信息告诉他，挂了电话，心里隐隐泛起一点不安，这个小度初来乍到纽约，想必是大包小包好几个行李箱，得从机场叫车到市区，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包奕凡这小子现在是在学校还是家里，要是正在上课手机搞不好还关静音，连络不上的话岂不是要流落街头?

 

愧疚不安的感觉油然而升，谭宗明拿起电话想回拨，才想起对方是用公共电话，手指停在数字键盘上游移，决定先拨个电话给包奕凡支会一下?

 

叮叮~ 手机传来讯息通知
昨晚刚搭上线的Jenny传来讯息，问他晚上有没有空?
当然有空!! 正妹约的通通有空!!
谭宗明喜滋滋地回复讯息，把什么一度二度三度全抛到九宵云外

 

***

一个大学生的生活质量及学习质量能不能达成平衡，全凭学期开始前的选课和开学后的加退选来决定，虽然选课之前已网罗了教授评价网站及学长姐口耳相传的信息，但真正开学上了第一堂课亲身体验后还有加退选的机会，营销系铁三角慎重其事的召开小组会议，看看哪些课该加，哪些课得退

 

「好了好了，终于搞定这学期的选课!! 如释重负!!」包奕凡往后一抑躺靠在椅背上，伸伸懒腰，附带一个呵欠

「好的选课是成功的一半」谭宗明端起咖啡喝一大口，咖啡放得久了，降了热度喝起来更添苦涩

「嘿，你们慢聊，我在网络上订了个新的冰箱，今天要送来，得回家等着」安迪动作利落三两下把个人物品收一收，没等着他们说再见就旋风般地疾行而去

 

「讲到这个，你家漏水修好没?」包奕凡阖上笔记本电脑，随口一问

「啊? 漏什么水?」谭宗明被问得一脸茫然，又抿一口咖啡

「小度说的啊」包奕凡看着谭宗明的表情，顿了一下，挑挑眉，恍然大悟似地说:「敢情你家根本没漏水是吧?」

 

咳咳咳咳
谭宗明被咖啡狠呛一口，满脸涨红，也不知道是谎言被人戳破的尴尬还是真咳得喘不过气

「诶诶诶，你怎么不想想我那地方整天提供大家聚会打牌看球赛，哪次不是闹翻天玩通宵，现在来了个外人多不方便?」谭宗明前一秒讲得理直气壮，后一秒又换上个委曲无奈的脸，叹口气说:「说不准那小子是家中老爷派来监视我的，到时候办不成party人生多无趣?」

「行了行了，现在人不就住我那里吗?」包奕凡嫌弃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径自歪着头想了一下，露出个绕富深意的笑容，说:「不过，这个小度还真如你所说，是个『完美融合男孩的稚气纯真和艺术家特有的清新脱俗』的美少年」

「哎哟，这是看上眼啦?」谭宗明用手肘顶了顶包奕凡

「是有那么点意思」包奕凡摸摸下巴邪魅一笑，但随及又转为无奈说:「可惜他坚持要搬走，我都说了我租金意思意思收收就好，他仍是要搬」

「他要搬走?」谭宗明紧张地神色一凝，问:「不会要搬到我哪儿吧?」

「应该不是，我看到他在学生联谊会的网站上看租屋讯息」包奕凡摇摇头，看着谭宗明，难得地摆出一张正儿八百的表情，说:「给你个建议啊，既然你老爸都托付你这事儿了，你不让人家住也该碰个面吃顿饭讲清楚，给点温暖，看看其他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回头好跟你老爸交代不是?」

 

谭宗明想想也对，依老爸的个性应该两三天内就会打来关心这事，不如自己先和小度见个面表达一下关心，对方要另外租房子最好，要是想住他那儿，他就想个讲法让对方知难而退，到时转头就跟老爸说是对方不想住的，两全齐美，一劳永逸。

 

「那好吧! 我没有他的连络方式，你回去帮我跟他约明天中午在我们常去吃的日本料理店里碰面，我来尽尽地主之谊」

 

***

当当当!

谭宗明中午一下课就拉着背包往外冲，搞什么？第一堂课教授就讲超时，跟人约十二点都要迟到了，他不禁加快脚步

 

十月初正当秋时，本来茂密葱翠的树梢开始点缀些许黄红，谭宗明奔跑在校园里，脚下踩着酥脆的落叶沙沙作响，他边跑边想起自己根本没见过陈亦度，这间学校来自亚洲的学生不少，学校旁的餐厅也常有华人用餐，到时认不出人来怎么办？

 

不管了，先赶到餐厅再说吧！

 

餐厅门上的铃铛吊饰随着谭宗明推开餐厅大门的猛劲发出叮叮声响，这间以炭墨色为基调的日式餐馆是挑高二层楼，一楼主要是厨房和几个吧台的座位，谭宗明一眼望过去，吧台边儿坐的全是金发碧眼，便往二楼走去

 

木质楼梯每踩一阶都有脚步声吱吱嘎嘎的回馈，每踩一阶就能多看到些二楼的景色，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透过二楼大片落地窗看出去的蓝天，再多爬两步则能看到外面街道树上七分碧翠、二分转黄、一分秋红的叶子缀满落地窗两旁，像个缤纷又不规则的窗廉，最后，踏上最后一阶，才能看到窗前座位的男孩身影

 

阳光从窗外洒下，男孩的身形是个晕着光的轮廓

 

细薄纤瘦

即使一个人单身只影仍坐得规矩严谨，直挺挺的像根拔擢于林间的细竹，蓬松毛绒的发丝是它姿意昂扬的枝叶，秋阳穿透云层、越过繁枝，整束聚光地打在他身上，就算只窥得一个剪影一个轮廓，仍可以读出那股属于年轻人特有的桀骜与活力

 

他是陈亦度
谭宗明在心里如此认定
没由来的，但他就是知道

 

谭宗明伫立在楼梯口直瞅瞅地盯着这副景象，动也不动，着了魔似的，直到餐厅服务人员前来招呼他，他才回过神来，放轻脚步以不惊扰任何人的方式走向那扇以秋色为背景的窗，一步一步，从黑暗跨向光明，让自己也立足于那片阳光下。

 

咫尺的距离，男孩偏头看向窗外，旁若无人的着迷又专注，一动不动、全面静止，跟油画上的希腊美少年肖像一样，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看向远方

 

「小度你好，我是谭宗明」
他信心满满地开口，放柔说话的音量语调，标准亲切友善邻家大哥的形象

 

谭宗明的声音彷佛是赐予肖像生命的魔法，美少年缓缓地眨了眨眼，从容的把注意力从窗外收回来，圆溜溜的琥珀色瞳仁先是由下往上的看他一眼，非常淡雅地翩然一笑，圆圆的眼睛随着表情摇身一变，宛如有着小尾巴的鱼，俏皮可人。

 

『完美融合男孩的稚气纯真和艺术家特有的清新脱俗』

这句话在谭宗明脑中闪灭

 

谭宗明抢在陈亦度起身之前拉开椅子坐下，他融入这幅画里，举止动作都轻柔优雅了起来，待坐定之后，本来就已经正姿端坐的陈亦度又挺了挺肩背，把笑容调整到不亲腻但也不失礼的弧度，慎重其事的说：「谭大哥，谢谢你百忙之中抽空过来」

 

谭宗明被这客套又老成的打招呼方式逗乐了，笑说：「我忙什么？就是刚刚那堂课延迟下课，才会来晚了，你饿了吧？先点餐，边吃边聊」

 

这间环境和餐点都具一定水平的日式餐馆并不贵，但也不是一般学生午餐预算的价位，每当谭宗明对于米饭热食的「瘾」发作，便来此打打牙祭一解思乡之情。他随意翻翻菜单，熟门熟路地点了豪华日式定食，陈亦度则点了午间特餐

 

餐点很快地被送上来，热腾腾地在两人之间冒着烟，两个大男孩很有默契地以消灭食物为优先，埋头苦吃一阵子，等到喝味噌汤时，谭宗明才想起这次见面的目的

 

「小度，我听包奕凡说你要搬出去？」谭宗明微低着头喝汤，透过碗沿观察着坐在对面的人

「嗯，下午要去几个地方看房子」陈亦度喝完最后一口，满脸的意犹未尽

 

这…这是没要住我家的意思!? 谭宗明本来准备了满腹的千军万马突然没有用武之地，一时语塞，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应该扮演邻家亲切大哥哥的角色，说:「那你租屋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有点问题想请教谭大哥」陈亦度立即点头如捣蒜，麻利地把餐具移到一旁，从包包里取出笔记本，正襟危坐，像个准备采访大人物的小记者，眸子里蕴含着求知的欲望和一点点崇拜的仰望，他翻了翻本子，从第一个问题开始

 

「目前租屋看了三个地方，一个是皇后区的Queens Mall附近，另二个在布鲁克林区的展望公园及瑞奇湾附近，我想听听谭大哥的意见」

「呃……皇后区和布鲁克林，我不熟，我很少过去」

陈亦度眨了眨眼
「哦，那没关系，我可以了解一下谭大哥现在住的地方租金大约多少吗?」

「我现在住的是家里买的…」

陈亦度又眨了眨眼
「一个月的水电瓦斯大约是多少呢? 我想抓个生活所需预算」

「那都是李嫂……我的管家在付，我不清楚」

 

这次陈亦度没有眨眼，只是歪着头凝视着他，用一种谭宗明读不出来的眼神，他放下笔记本，放松从开始就一直绷着的肩膀，往后一靠，抿着嘴角像在压抑笑意，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掷地有声地落进谭宗明的耳朵里。

 

陈亦度轻悠悠地说: 「我看谭大哥……是个无忧无虑的少爷吧?」

 

谭宗明震慑地移不开眼，和坐在对面的人两相对望，
终于
他读懂了这个眼神

 

是轻蔑

 

 

-------TBC-------

我不会写日常生活现代文啊啊啊啊啊啊! (抱头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