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见锋X赵启平】 饥饿荒原 (十九)

私设如山,非常ooc,非常ooc,非常ooc,又冷又邪的CP,自己写着玩
所有情节都是杜撰,别太认真,都是我的锅

 

-------正文开始-------

跨过一个年后,冬尽春至,寸草不生的荒芜大地经春风拂晓,扬起了一点绝处重生的活力


没有不会开的花
不会有永不东升的旭阳 

中央政府似乎开始认真重视河南地区饥荒问题,从1942年10月到1943年1月间,除了中央发放三次急赈款外,又由第一战区支持了3.5万包囤粮、军队节麦300万斤以及向陕西购买存麦2万包,全都发放灾民应急,勉强挺过旧储已尽、新粮未收前的艰难时期

 

5月底时冬麦已结成一缕缕的金色穗子,春风为冰霜冻原带来暖意、让空气里飘扬着麦香,同时还带来一位稀客

 

当白修德蓬头垢面风尘仆仆地站在军营门口,不改其作风仍背着个大相机嘻嘻笑着时,赵启平二话不说立即展臂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这时代能见到故人,不论是谁,都不容易

 

他一股劲儿地把白修德拉到医务室里,沏上两杯冒着热气的淡茶,才刚坐定,白修德便得意洋洋地把一份剪报像小学生展示奖状似的摊开给赵启平看

 

「怎么样?我真的把这里饥荒的情形搞上国际媒体版面了!」

赵启平眼睛一亮,露齿而笑,立刻拿过剪报低头细细阅读内容,说:「难怪最近中央赈灾的节奏加快,说不准真的是因为你的报导展现影响力!」

 

「除此之外,我还带来另一个好消息」

「嗯?」赵启平的注意力仍停留在剪报上

「我想我找到让你回去的方法!」

「什么!?」
这个意外的消息让赵启平猛一抬头

 

「是这样的!那天你跟我说不记得被抓捕的确切地点,只知道是在火车过了灵宝之后。我一方面把相关信息去电请教在美国的科学家朋友,一方面请中国这里的朋友帮我找有关灵宝一带包括自然和人文的各方面资料,结果这一找真不得了,我发现史料上记载有关灵宝往东靠近函谷关一带有不少的奇闻异事,例如曾经补获一只展翅得以遮日的古兽鸟,或是有农民发现一只颈部会发光的狗,又或者曾有球状物体在空中盘旋,有些甚至有手绘图案纪录下来」

 

白修德兴奋地继续说道:「我当时就想到以前听过的虫洞理论,我在想……会不会是在函谷关那边有个虫洞入口呢?也许这个时光隧道会在某些条件某些前提下开启,所以会有看似不像当代的物体在那里出现。于是我把这些奇闻异事发生的时间点记录下来并告知我朋友,结果嘿嘿,你猜发现什么?」

 

白修德湛蓝色的眼眸像是阳光照射下的海面,粼粼生光,声音因为兴奋而有些浮动,他说:「这几个时间点刚好都是太阳、金星以及地球,三点连成一线的日子,也就是所谓的金星凌日」

 

「金星凌日大约243.395年才会发生一个周期,一个周期内会出现两次间隔8年的金星凌日,虽然以现在的科学无法估算得很准确,但是2016年应该是金星凌日的周期年,我猜时光隧道的入口因而开启」

 

「而今年,刚好也是金星凌日的周期年,估算就在一个月后」白修德因为情绪激动又一下子说了这么一长串的话,脸颊泛起微红,他两手箍住赵启平双肩,说:

「启平! 你要不要去碰碰运气? 搞不好能回到未来!」

 

***

白修德离开医务室时,发现门口不远处站了个人,背对他,面向阳光。外国人湛蓝色的瞳仁不适应斜照刺眼的光线,他忍不住皱起眉头瞇了眼,在白花花的视线中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轮廓

 

白修德微低下头躲避阳光,当他擦过那个人的肩膀往前直行时,后方传来个低哑却极富磁性的声音,说:「谢谢你」

 

白修德停下脚步回过身,看向声音来源

那个人带着墨镜,镜片映着太阳闪亮四射的金光,他的嘴角弯起一个似笑非笑的模糊曲线,卷起的衣袖露出结实劲韧的手臂线条,在金色日照下,皮肤颜色和刚刚成熟、正随风摇曳的冬麦一样,呈现健康饱和的色系

 

「谢什么?」白修德问

那个人把嘴角的弧度往上带,确定成为一个笑容,说:「谢你所做的一切,不论是对这片土地或是对赵启平」他讲完即转身走向医务室,随意地扬起手摆了摆,像是道别的意思

 

***

杜见锋推开门进入医务室时,赵启平仍坐在桌边,手上握着茶杯,拇指沿着杯缘来回摩挲,黑如点墨的眼眸里暗波流动,负载着满满的心事

 

「你被抓的地方是在函谷关附近没错,老子记得很清楚」

 

赵启平浑身一震抬起头,不知道是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还是因为话语的内容而震惊

 

「你听到了?」

「就算我没听到,难道你不跟老子说?」杜见锋在他对面坐下,像以往一样牵起他修长瘦韧的手把玩,随口问了句:「你会去试试吧?」

 

杜见锋问得稀松平常,彷佛是有个工作机会问赵启平要不要去试试看一样

 

「我还……不知道,得再想想」赵启平怔怔地看着杜见锋,问:「你觉得…要去吗?」

 

「不知道,我没办法决定」杜见锋笑着摇头,将赵启平的手拢在双掌之中,像是想把心里的感受就这样传递过去,他温声说道:「老子跟你讲件心事,老子从小就父母双亡孑然一身,曾经觉得自己身世凄苦而怨天尤人,但后来在战场上看了太多失去孩子的父母,在眼前被炸死的,被活活饿死的,生病了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死去的。那种悲伤啊……痛彻心肺,灵魂都被抽空似的,太苦了」

 

「后来老子就觉得至少我爹娘不必承受失去我的痛苦,也不错」

 

「启平,你有想过你的父母吗?」杜见锋笑得温柔,像是个慈父一样地看着赵启平,说:「你有想过,他们可能日以继夜地期盼着儿子归来,日间无法下咽、夜里无法成眠。有时候,失踪比死亡更让生者煎熬」

 

杜见锋轻柔地抚上赵启平的脸,一下一下,安慰孩子似的,他说:「我爱你,不论在哪个时空都一样。老子不希望你有任何遗憾,在未来的日子里后悔着当初没有去试试看,你那么聪明,一定知道怎么做是最好的」

 

赵启平垂眼听着,感受从杜见锋手心传来的温热,许久许久,只是静默
最后他点了点头,心就好像泡在柠檬汁里一样酸苦

赵启平说:「我知道了」

 

***

赵启平启程去函谷关的前一晚,他们缠/绵到天明

 

那是个无星无月的夜晚,甚至没有风声也没有虫鸣,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
世界像是隔离一切地静止下来,让他们好好告别

 

亲吻、啃咬、交/合、爱/抚
与其说是一场性/爱,不如说是用身体每一寸肌肤来记忆对方的仪式
毫无保留的奉献,绝无仅有的爱恋

事到如今再去想回忆或未来都太飘渺
他们本来各自沈浮于两条平行的时光洪流里,因为一次不明所以的交会而相遇相恋相守相爱,在世代的激流中紧紧握住对方不放手,然而如今一松手,两人就会被洪水冲散,各自奔向浩瀚大海,此生将再不聚头

 

这是老天爷开的玩笑吧?可惜谁也笑不出来

 

在黎明之前,他们不知疲倦地一次又一次地刻划对方,在自己心里
直到再也无所保留、直到气力放尽,两只灵魂贴合地依偎在一起

 

赵启平侧靠在杜见锋怀里,眼泪是条涓涓细条的川流,划过脸颊,越过鼻峰,落在杜见锋的胸口,涩涩咸咸,让五脏六腑全揪了起来

 

「跟老子说说你那个时代的事吧」杜见锋搂着赵启平,呢喃低语

 

「我那个时代啊……」赵启平鼻音浓厚,字语词汇全黏在一起,他说:「我那个年代不知饥饿为何物,不论何时都能买到东西吃,大家必须运动节食才能维持正常的体重」

 

杜见锋用鼻子哼笑一声,一把捏在赵启平腰间,说:「那你怎么回事儿?瘦成这样?」

 

赵启平怕痒,呵呵笑着扭身闪躲,一掌拍掉他的手,说:「别闹」

「我被抓的那天,你们从身上搜出的黑色长扁状物是我们那个时代的电话。不但能听见声音还能看见对方,甚至可以用来拍照,把照片储存起来……想念对方时,就拿起来看看」

 

杜见锋想起那个巴掌大的方形物体,难以想象有这么多功能,他间隔了一阵子才开口说:「那挺好,有张照片能看着想念」

 

本来好不容易淡淡散去的离愁顿时又凝聚起来

赵启平抬起眼直勾勾地望着杜见锋,极为认真坚定地说:「杜见锋,如果我没有回来,就忘了我吧。找个人好好过」

 

杜见锋「哈」地一声笑出来,摩蹭着赵启平的发顶,摇了摇头,说:「要再找另一个人…不可能,要忘了你,更不可能」

 

「老子吃饭时会想起你喝粥鼓着腮帮子的模样,睡觉时会想起相拥而睡的温暖触感,受伤时会想起一双救死扶伤的手,和一双专注热忱的眼睛。战斗时会知道这一切寂寞厮杀、飘泊沉浮,都是为了未来有个小医生能够随时吃到食物,能够在他的时代无忧过活」

 

你要老子怎么忘了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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