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见锋X赵启平】 饥饿荒原 (十七)

私设如山,非常ooc,非常ooc,非常ooc,又冷又邪的CP,自己写着玩
所有情节(特别是战役部份)都是杜撰,别太认真,都是我的锅

 

-------正文开始-------

国际医疗队往前线推进的过程并不顺利,道路被战争摧残到柔肠寸断,他们沿途补给医药用品给各个军事聚点,视情况加入后勤救援,血腥焦臭的呛鼻味铺天盖地,赵启平以为没多久就会因嗅觉疲劳而适应,但每次都有更腥臭更令人胃里翻腾的味道刺激着他的鼻子,以至于他连睡着的时候梦里都是血淋淋的场景

 

这样的情形越是靠近前线越是鲜明,伤兵成千上万,很多在战场上被救回来已是重伤,他们没有设备也没有足够的药物可以挽回。以前在六院当医生时,赵启平会因为失去一条生命而自责,但现在他会因为救回一条生命而欢喜

 

要活着实在太难了

 

沿途拖沓的结果,他们比预期晚了几天到密县,赵启平也不顾夜色已浓,打听到201旅所在地后就一刻等不及地跑去,门口的哨兵曾经是赵启平的伤员,对于他的出现惊讶不已:「赵医生?您…您怎么在这?」

 

赵启平没有回答他,只是急着问道:「大家…都在吗?可以让我进去吗?」

 

「进去是没问题,但大家都不在,今晚要发动第二波攻击了!」

 

 

****

 

「真他妈的冷!」杜见锋翕动嘴唇,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咒骂一句

 

入夜以后杜见锋带领三个连的精兵出发,每个人面部涂迷彩钢盔插树枝,伪装完备后离开军营融入夜色,往山区前进,不能打灯加上险路陡峭,队员一下被树枝打中头、一下被倒木藤蔓绊倒,前进得不很顺利但大家都闷不吭声,这些小痛小伤和明天即将来临的恶战比起来根本不足挂齿,况且在山区走夜路必须非常专注,而专注就是对付害怕最好的武器

 

十几年来杜见锋参加的战役数不清,战场上枪林弹雨无所遁逃每个人都杀红眼,敌人受伤、自己受伤、敌人死亡、自己快死,轮番上演像是无间炼狱,肾上线素在血液里奔流,奔流到脑子里赤红了双眼,人在真正疯狂的时候不会感到恐惧,恐惧总是在宁静到只听得到自己心跳声的夜里袭来

 

今晚就是这样一个令人害怕到颤栗的战前之夜

队伍分散藏伏在好几处树林中,腊月隆冬时节零度以下的低温是种无形的酷刑,肌肉、骨骼、内脏以至于每条神经都抑制不住地在打颤,即使用手巾做面罩挡住口鼻还是挡不了冷风入体,真他妈太冷了,四肢先是麻痹然后疼痛,现在已经快要失去知觉

 

杜见锋蜷曲在树枝杂叶之间,尽可能动动手指腳趾,战前胡思乱想徒增恐惧是常有的事,以往这种情况他会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思考战术,把害怕的情绪管进心中最深的角落里,纯粹用理性统治大脑,思考战术时像是在脑中下一盘棋,假设对方如何出击自己如何应对

总归大家都是棋盘上的一兵一卒罢了

 

但今天真的是冷得狠了,杜见锋觉得必须想些温暖的东西

他想起赵启平

 

说实在话赵启平全身上下没几两肉也没脂肪,寒冬里常被冻得抖抖瑟瑟、鼻尖通红,但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他,温暖的感觉就像电流一样窜流全身

 

一定是那双眼睛的缘故,杜见锋想

治病的时候专注、吃东西的时候虔诚、感动的时候盈泪、动情的时候迷蒙
不论是专注的、虔诚的、盈泪还是迷蒙的,赵启平浑圆清澈的眼睛里永远有热忱永远善良,是这双眼睛温热了他

 

杜见锋抬头透过枝叶交错之间窥视星空,冬天的夜空透朗无云,在被局限住的视野里刚好可以看见轻轻勾了个弧度的上弦月,还有两个晶亮的星星在月亮上头

 

眸如星辰、笑如月勾
真像赵启平,杜见锋想

 

不过现在赵启平肯定是在气自己的,杜见锋在心里摇了摇头,这小子就是个犟脾气,生起气来会把黑亮的眼珠子瞪得圆圆大大的,明明怒火中烧却又像受了委屈似地。要是有机会再见面的话,老子就啥也不管地跟他低声下气的道歉,把心中那些最深的恐惧跟他说

 

老子知道你想保家卫国不怕死,但老子怕啊
赵启平,你懂不懂?

 

远方传来隆隆震响,杜见锋知道这代表我方主力部队的攻击已如火如荼展开,依照计划主力部队先出动袭击,他们这边则等到双方互攻一段时间,日军开始启动后方补给时杜见锋再率队阻挠补给输送,让在山头上的鬼子们孤立无援,最后由我国和美军联合空军在日出之后将之一网打尽

 

杜见锋往冻得僵硬的手掌间呼两口热气,气概万千地想:「哼,就让日本鬼子变成货真价实、客死异乡的『鬼子』!」过没多久又想到万一死的是自己呢?唉,生于斯土、死于斯土,能把热血洒在国土上,也算是落叶归根了吧?

 

想着想着杜见锋伸手往胸前的口袋摸去,隔着军服粗糙的布料隐约摸个轮廓,是赵启平送他的指北针,他向来不太迷信平安符那一套,但现在却愿意相信这个圆圆扁扁的东西就是他的平安符,会指引他找出一条活路

 

杜见锋再看一次夜空,时间差不多了,他拿起军用手电筒以闪灭做讯号,躲藏在树林里的队员看到讯号即起身动作,发出悉悉簌簌的声响。事前侦察发现日军补给的路线会经过一条窄而深的山沟旁,杜见锋决定隔着山沟从对面以投掷手榴弹或架设迫击炮的方式击散补给军队,毁其运输路线,等到日军开始反击时即迅速撤退,不做多余的缠斗

 

我军队伍在山沟旁做好隐蔽,距离黎明不到一个钟头,主力部队那边应该打得差不多了,杜见锋正这么想,就发现山沟对岸有动静

 

日军的补给部队来了!

 

黎明前的夜色最是黑暗,天上月亮已退场,只能隐约看到对面人影移动,但即使什么也看不到,杜见锋仍知道日军是如何有条不紊整齐画一的前进,这么多年的对战交锋,虽然对这侵国略家的盗贼恨之入骨,但杜见锋有时却也不得不配服日本军人的素质之高、装备之精良。日军每个步兵小队都配有两具掷弹筒,其威力近乎轻式迫击炮又易于携带,更别说各式山炮、反坦克炮和步兵炮配置齐全,以国军现有的战力来讲根本望尘莫及

 

就是如此难缠恶狠的敌人,才更是一分一毫都不能退让

 

杜见锋确认日军补给队伍已经走在山沟旁时,他拿出一颗手榴弹,拔掉插销投出去,在黑夜中划出一条美丽的拋物线,五秒过后在山沟对面炸裂开来

 

对战开始了

 

连续扔了几颗手榴弹和手雷,瞬间炸出遍地火花,震耳的爆裂声中夹杂着人声哀号,第一阶段成功突袭打乱日军队伍,但是敌方也如预期很快地做出反应,步枪开始嗒嗒嗒嗒地扫射,掷弹筒快速地被架设完成,日军就是这么强劲的对手,几分钟内就能调整队伍应战,每个人手边都像有用不完的子弹

 

当日军用掷弹筒发出第一颗炮弹时,远方天际露出一丝曙光

 

把手榴弹丢完,撑到空军来支持就撤退!
杜见锋打定主意

 

但事实却没有这么乐观,日军的子弹像是春天的雨,细细密密没有一点空隙,连要丢颗手榴弹反击都很困难,子弹擦过肩膀、胳臂、大腿,炮弹炸毁他们遮蔽的树木,天色渐亮,处在一种不明不暗的模糊地带,几个钟头前还被低温冷得直打颤,现在每个人都大汗淋漓

 

杜见锋抛出身上最后一颗手榴弹时,上方传来轰隆隆螺旋转动的声音。他从繁枝盛叶之间仰望天际,是我军和美方联合的飞机

 

空军的支援来了

 

「撤退!撤退!」杜见锋大喊,又拿出哨子不断地吹出撤退的信号

 

他正准备往后撤回时看到二十公尺外,谢化民捂着腹部站起来,跨了一两步又蹲下,应该是受伤了

 

「谢化民!还可以吗?」杜见锋抓住一个空档快步跑到豆子身边

「可以!旅长我可以!」谢连长蹲着仰头看他,脸上满是血污,说:「旅长你先走,我马上来!」

 

「屁话!」杜见锋拽着他的胳膊喊道:「现在就一起走!」

 

日军又发动一波攻击,子弹炮弹齐飞,炮弹正好落在附近把他们震得翻倒在地,「他娘的!」杜见锋觉得手臂和侧腰火辣辣地痛,他随着拔了手枪对谢化民说:「老子做掩护,你先撤!」

 

没想到手中的枪还没来得及射/出子弹,敌方的子弹却先到来
子弹速度很快,但这一颗杜见锋看得非常清楚
直直地、破风而行地、不容置疑地,往他的胸口飞来

 

等到胸腔感到剧烈疼痛的同时,杜见锋往后倒去
落地那一刻,他想到他还有话没跟赵启平说

 

赵启平,我爱你

 

我爱你

 

-------TBC--------

 

* 那个…我发誓我是亲妈
* 战争情节第一次写,肯定漏洞百出,大家随便看看别较真啊
* 看来过年前完结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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