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见锋X赵启平】饥饿荒原（八）
私设如山，非常ooc，非常ooc，非常ooc，又冷又邪的CP，自己写着玩
所有情节都是杜撰，别太认真，都是我的锅
-------正文开始-------
赵启平喜欢在下班后去医院附近的酒吧小酌一杯，听听现场演唱，微醉半熏的时候兴致要是来了，也会跑上台去高歌一曲，掳获台下数枚爱慕秋波和全场掌声，今天酒吧里面的烟草味好像浓了些，不是平常飘着的那种有淡淡焦香甜味的外国烟，是更浓厚苦重的气味，自己好像也有点醉，头昏沉沉的，目光所见一片蒙眬，什么都看不清楚什么都听不确实，光影交错莺歌燕舞，周遭人来人往摩肩接踵，他穿梭其中发现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以往在酒吧放松自在的感觉被惶悚不安取代，他觉得自己不该在这里，那应该在哪里? 没由来的心慌，直到耳边传来一声:「赵医生，该醒醒了!」
这声音好熟悉，这声音是……
「杜见锋!」
赵启平猛然从梦中惊醒，睁开双眼，心里慌乱不安的感觉还没褪去，呼吸纷乱，一时之间不知今夕是何夕
「哟呵，总算醒啦? 醒了就快点整理一下出来吃早饭」杜见锋站在他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身烟草味儿
赵启平坐起身仰头满脸傻愣愣地看着他，头发乱蓬蓬，晶透的双眼水亮带萌，朝晖斜照在脸上，墨玉荧光般的眸子…像只幼鹿?
杜见锋想起以前在南方丛林里打游击战时，队伍被连续敌方冲散得七零八落，他独身一人，带的水早已饮尽，口干舌躁嘴角干裂，好不容易熬过黑暗在黎明时分找到一洼水池，立刻喜欣若狂地俯下身牛饮起来，咕噜咕噜连喝好几口，池水凛冽，刚好适合整夜不能阖眼的战士醒醒脑，他抹把脸直起身子时，惊觉水池另一端，在晨阳的光晕下站了一只纹路优美、体态纤细的幼鹿，彷佛神的使者，它略略歪歪头，动动耳朵，黑晶晶湿润润的鹿眼和他对视，澄澈干净，没有杂质
杜见锋皱起眉头把眼神移开，说:「我看被旅长叫醒的，你是第一个」语气倒不如脸色阴沈:「先吃早饭，吃完老子有话跟你说」
昨晚酒喝到茫了，隐约记得杜见锋来找他，后面发生什么想不起来，但看来少不了一顿骂，赵启平火速跳下床换好军装，整理仪容，压了压乱翘的头毛，深吸一口气，打开房门，杜见锋已经坐在桌边等他，翘着腿刁根烟，仰了仰下巴叫他来坐
桌上一碗薄粥一颗馒头，「吃!」杜见锋没看他，侧着身自顾自的抽烟。赵启平昨晚光是喝酒没吃东西，现在饿的前胸贴后背，一碗薄粥唏哩呼噜没几口就喝完，他放下碗挺直身板，双手放膝头，像个做错事等待发落的小孩，说:「旅长，请说」
「你昨天做错了什么，自己讲」
唉，该来的逃不掉。还好赵启平从小就是好学生，察颜观色自我反省做的特别好，他面色凝重悔意万分的说:
「在军营中不应该喝醉」
杜见锋点点头，说:「嗯，还有呢?」
「在军营应该穿军服」
「嗯，再来」
「还有吗?」
「最重要的没讲到」
赵启平眼珠转啊转，看天看地就是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该不会喝醉做出什么败坏风纪的事儿吧，他战战兢兢地说：「请旅长赐教」
杜见锋把烟捏掉，板过身子正对他，满脸严肃，说：「你不应该被挟持，成为其他人的负担」
你以为我乐意吗？赵启平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杜见锋抢先一步，说：「我知道这也不是你愿意，但老子军营里面不能有人不会拿枪无法自保」他拿出一把白朗宁P35手枪放在桌上，挪向赵启平，说：「这你拿去」
「我不用，我可以自保」赵启平把枪推回给杜见锋
杜见锋挑了挑眉，说：「哦？怎么自保，说来听听？」
「我可以在三十秒内卸掉对方胳膊」
杜见锋毫不客气地嗤笑出来：「赵医生，恐怕你还没碰到对方就被轰成蜂窝」他收起笑容脸色一变，沉着嗓子说：「你要搞清楚，今天是运气好对方是个半吊子，要是真遇上日军，拿你挡子弹顺便杀几个人抢走粮食，都他妈的会发生」
他把枪重新移到赵启平面前，不容拒绝地说：「下午四点带着枪到靶场找我，老子亲自教你」
*
时过中秋，下午四点太阳就落了一半挂在天际，橘黄暮霭铺天盖地，杜见锋站在一片澄色大地上，影子被拉得细瘦斜长，肩背挺拔如峰
赵启平加快脚步走到杜见锋身旁，杜见锋侧头瞥他一眼，废话不多说立刻开始指导，他随地捡了根树枝当指导棒，从站姿开始教，脚的前后摆放，两膝微弯，肩膀旋转放松，手中的树枝随着讲解一下点在膝窝，一下点在肩头，讲完站姿又传绶握枪诀窍，基本的双手握枪，右手扣板机左手辅助，大拇指向前稍微朝上，赵启平聪明悟性高，边试射边调整，打完一个弹匣又换上新的，杜见锋双手环胸站在旁边看，射没几发，就出声喊道：「停下来！」
他走过去按住了赵启平持枪的手，把抢从他手里接过来，低头看着那把白朗宁，许久不出声，两人静默对立，等到夕阳又低了一阶，杜见锋才终于开口，说：「赵启平，你姿势做得不错，可惜，心不在上面」
杜见锋点燃一根烟，叹口气，望着天边残日，说：「你们读书人脑子塞满学问道理，干啥事都想找出意义，老子可以告诉你，战争这码子事，他妈的一点意义都没有!」
他深深吸一口烟，又缓缓吐出来，白色雾气随风消散
「小范跟我说，你最近去军医院时都会带馒头给那边的孩子吃，你医者仁心老子没意见，但只要战争一天不结束，像这样的孩子就会接连不断的出现在街头，有一顿没一顿，没父没母，孤苦无依。战争没任何意义，但老子就是想要胜利，必须要胜利，不为什么，就为这些孩子」
「当然，我也知道，像老子这种从小就在战场上打滚在尸骸中求生存的人，除了举枪调兵什么都不会，要是真的有命能够活到胜利的那天，这国家不需要战士不需要我们，那也行！老子乐得退下役来，当个一贫如洗的穷光蛋我无所谓，老子愿意。要是…没能等到那一天，要是倒在这战场上，那也得拼完最后一分力气，直到扣不下扳机，对得起国家弟兄，老子没有遗憾笑着离开」
「赵医生，你或许想说横竖就是命一条，也没什么，但老子得提醒你，战场上的命不是自己的，只有活着才能保家卫国，真的要死也要死得其所。你是个医生，战场上有多缺医生？你活着就代表有多少人可能因此获救」杜见锋举起右手，用食指在赵启平的左胸口点了点，声音低沉浑厚，说: 「让这颗心每一次跳动都有意义，是你的责任」
杜见锋突然踢了个正步站直身体，气势如虹地喊道:「赵启平同志! 你愿意当个战士，生死为国吗?」
赵启平没有回答，直勾勾地看着杜见锋，一样是透澈无瑕没有杂质的鹿眼，但杜见锋从里面读到些本来没有的东西，像是使命、像是信念、像是决心，身为医者的使命，求胜的信念，保家卫国的决心
杜见锋满意地笑了，他拉起赵启平的手，把白朗宁重新放回他掌上，说:「用老子刚刚教你的姿势，自己再练练」讲完转身就要走
「杜旅长，等等!」
赵启平出声叫住他，手伸在口袋里摸了个东西握在手心，犹疑一下还是拉起杜见锋的手，把东西放于厚实掌中，说:「我不能白收你的枪，这给你」
杜见锋摊开掌心，是个现代常见的指北针钥匙圈，直径4公分大小，黑色的底面上用英文缩写标示东南西北，指针和英文都有涂上荧光，夜间也能观看
赵启平搔搔头笑得赧然，说:「我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个一直挂在背包上，价值没法跟一把白朗宁比，但是……」
「行! 老子收了!」
杜见锋瞇着眼睛爽朗一笑，眼角的折子向上飞扬，他举起手，在赵启平的脸庞和肩膀之间做选择，最终落在肩头上，说:「赵医生，以后心情不好来找老子喝，别一个人躲着喝闷酒，容易醉。还有你那房间怎么回事? 被子不暖，窗边门缝又透着风，回头我让毛利民去处理，再加一床棉被，冬天要来了，御寒的衣物领了没? 」
杜见锋唠唠叨叨讲了一大串，语毕才发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他收回手，握成拳头在嘴边咳一声，说:「总之在老子军营里你别委屈」
「别在外头待太久，着凉了可不好」
杜见锋背着手阔步离开，话语在晚霞中飘荡，赵启平岿然不动地看着那个傲骨刚毅却又孤寂无依的背影，他举起手捂在左胸口，刚刚杜见锋指尖碰过的地方, 有什么东西正在滋长，随着胸膛下一鼓一鼓的蓬勃脉动，全身流淌
-------TBC--------
*本章超级卡文的，我一直改来改去改来改去改来改去，崩溃
* 点tag 「饑餓荒原」就能找到之前各篇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