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李】寂寞星球 印度篇(上)

Warining:

1. 原剧跳着看,采用部份设定,私设如山,没什么逻辑,非常ooc,点入前三思。

2. 所有的bug都是我的错,拜托大家别太认真

 

设定:

1. 故事最初时间线是2007年,凌远28岁(医生),李熏然22岁(警校刚毕业)。

2. 就是个旅行之中遇到真爱又世事无常的故事。

 

1.
2007年12月 

凌远站在人来人往摩肩接踵的新德里火车站里,瞧着手上打印着火车编号和座位等次的纸,精密的大脑中运算整理着对于接下来旅程的各项打算,其实他也没有什么打算,只是因为对未知感到不安与茫然,让他强迫自己透过思考去做出一些计划,例如:遇到A情形时他就怎么怎么应对,若是遇到B情形时他又该怎么怎么应对。凌远在既往的人生中都是这样活过来的,准备万全、步步为营,让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

他喜欢游刃有余、自信满满、井然有序。
而不是凌乱未知、无法掌握。

 此刻让他身处异乡车站,盯着手上行程数据摸不着头脑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他的女友-林念初。

 

这要从三个月以前开始说起。

凌远是N院肝胆科的主治医师,年轻有为,进退有度,聪明理性,拥有一切优良菁英特质的他,是别人口中所说的有为青年,也是已经内定即将升为主任医师的人选,大家都心知肚明,毫无悬念。

凌远的女友林念初是儿科总住院医师,一样是优秀聪明的人种,父亲也是杏林中人,林父和凌父可算是旧识,两家的小辈在同一间医院工作,大家都笑说这是郎才女貎门当户对,在同事的起哄和鼓噪下,终于不负众望的凑成一对,凌远觉得也没什么不好。事业、爱情、家庭、生儿育女,人生像是走盘棋,每一步都是得谨慎小心循序渐进,现在走到爱情这一关了,像生命中其他课题一样,他自许自己就算谈不上是浪漫温柔的最佳情人,但至少会尽心尽力、克尽职守。

选择一位同样身处于白色巨塔里的对象是挺好的。他想。

在学医的这条路上不论是多么天赋异禀、才智过人,都必须投掷大量时光埋首于课业、考试、值班、实习、报告等无限循环当中。当别人日夜不分的尽情挥霍着青春,过着吃吃喝喝、谈情说爱、唱歌挂网的大学生活时,医学院学生只能背着庞杂繁复的血管神经、病理药名,想着这份报告那份作业的deadline,所有青春年少该有的谈情说爱、夜唱跑趴,壮游旅行,对他们来讲都是太奢侈了。

约会也很奢侈。

凌远的同学中不乏和其他系所交往的。
刚开始浓情蜜意形影不离,跟一般情侣一样出去吃饭聊天看个电影,随着学期时程演进,期中考前医学生必须如冬眠般闭关几周,期末考则得奉献出全部的自我,一天二十四小时压根不够用,吃饭睡觉都顾不上,男女朋友就更别说了,一个学期过完离的离分的分,继续交往下去的还要面对接下来N年都是这样聚少离多。

大概是看多了分分合合的戏码,就算时常收到别的系所学妹的告白,凌远都是云淡风清的婉言拒绝,因为这样对大家都好。

如此说来,林念初是做为另一半的好选择。

凌远和林念初约会时不用买花订餐厅搞浪漫,无需甜言蜜语承诺连篇,他们聊天时说的是医院冷暖,分享的是工作苦乐,凌远觉得这也许是一种理性自制的爱,爱有很多形式,不一定要怦然心动或是牵肠挂肚,值完夜班一起迎接朝日也是很难得的陪伴。

凌远满足于这样的关系。 

在他们交往第三年,两个人都即将在职场里更上一层楼之际,林念初跟凌远提出去印度担任一个月的医疗志工的想法。

凌远没有立刻回答好或不好,他说他得想一想。但这次一向温顺的林念初反而向打定主意铁了心一般,非去不可。凌远回忆自己和林念初交往三年以来大多埋首工作,几乎没有两人携手同游的旅行,没能停下一刻共赏春秋,青春年华就在这白色巨塔度过了,之后若升上主任医师,更多的行政工作更重的责任,也许再也没机会走这一遭。

去看看世界也好。
人生数十个寒暑,总能腾出一个月给自己吧

林念初说,难得远度重洋到另一个国度,在医疗志工的工作结束后,顺道从新德里去瓦拉纳西度个假吧。

那里有古老的生命之河。

当时凌远正聚精会神的准备着特殊病历的资料,隔天要在研讨会上报告,对于林念初讲的计划他只是嗯嗯啊啊的表示同意,地名时间什么的压根没往脑子里记去。
没想到在医疗志工即将结束的四天前,林念初收到来自家里的短信说父亲突然中风,情况危急,要她立即从印度回家。

就这样,自始自终苦心规划的人最终没能如愿去探访生命之河。林念初把车票旅馆资料和一本旅游书往凌远手上一塞,搭了隔天最早的飞机返乡。

 

2.
凌远比预计发车时间早了半个多小时到车站,仅管林念初塞给他的旅游书中写着印度的火车很少准时发车,但他习惯早到,人的习惯是经年累月推砌出来的,他改不了。

独自一人杵在车站里头,人高马大加上外国人的面孔让每位路过的当地人都瞪大眼瞧他一瞧。大概是基于好奇和新鲜感,印度人总是毫不掩视的打量着外国旅客,用「打量」这个词也不对,他们那眼神并不带什么褒贬之意,就仅仅是「看」,像是在看什么奇珍异兽一样。

等待的时间特别慢,凌远不禁又开始思考他接下来一个人的旅程,他得先坐个12小时的火车,于隔天清晨6点抵达瓦拉纳西,在这个拥有一百万人的印度古城中寻找林念初已经预定好的旅馆-ALKA HOTEL。

诶,想起来就挺头疼的,要不,连络看看旅馆能不能到车站接送吧?

凌远掏出手机,想起记有旅馆电话号码的小本子放在背包里。他随手把手机往口袋一插,下了背包,低着头翻翻找找。

就在瞬间,二个当地小伙子说说笑笑若无其事靠近,很轻微和凌远擦身而过,谈笑之间其中一人动作轻柔的抽走了凌远口袋里的手机,一切过程仅于三秒之间。

凌远从眼角瞄到远方跑来一个身影,突然抓住二个小伙子的其中一人手腕,巧力一扭,那人手中握着的手机随之松落。被逮个正着的小贼并不火恼,只是满脸不在乎的痞笑说:”just joking!”,然后不急不徐地阔步离开。

凌远这才搞清楚自己手机差点被摸走,并转身看着这位古道热肠伸张正义的青年。

看上去不过二十初头的小青年吧?

卷卷松松的头毛,因削瘦而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有英气昂然的两道剑眉,一双墨黑圆亮的大眼,高挺如峰的鼻梁,以及未语却含笑的粉色薄唇。身上套着牛仔长袖衬衫,领口还能看到里面搭了件白T,下半身是九分长的深蓝色休闲裤,露出一小截骨感纤细的脚踝。全身的家当就是肩上那个不大不小大约35升的背包,松松啷啷的没装满,简单又纯净,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个只是出门旅行两三天的大学生。

正义青年把手机往凌远前面一递「诺,这还你。一个人在印度旅行得要警醒点啊」凌远一边接过手机,不忘满口道谢「谢谢!谢谢!太感激了。你也是中国人?不知怎么称呼?我叫凌远」

讲着讲着就把手伸出去准备来个握手礼节,一伸出去就暗自觉得尴尬,这怎么把职场上那一套拿出来了呢?

没想到正义青年自然大方的伸手和他握了一握,圆睁睁的大眼弯了弯,露出八颗牙齿的闪亮一笑:「我叫李熏然」

李熏然。名字听起来还真像股温柔的暖风佛面而过,也算是名如其人?凌远暗想。

李熏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一惊,撇了眼手表后抬头对凌远说:「很高兴认识你啊,但我现在得去窗口问个票,火车半小时后就要开啦,你自个儿多加小心,后会有期。」讲完就火急火燎的转身要走。

 半个小时后的火车要开?
凌远眼珠转了转,对着青年准备离去的背影脱口问出:「你是要买去瓦拉纳西的票?」

李熏然闻言停住脚步「你也要去瓦拉纳西?」
笑意在凌远脸上绽放开来,这是上天给他一个报恩的机会啊,他对着眼前的小青年说:
「票不用买了,我这儿有多一张」

 

3.
林念初当时订的车位是first AC,一个10平方米不到的独立包厢里面配有上下铺两个床位和一张小桌子,算是印度火车座位里面最舒适最高级的等级。

当凌远和李熏然推开门走进包厢时,李熏然那眼中尽是洋溢着满足又幸福的光芒,直嚷嚷着:「唉哟,这太舒适了,太舒适了。来印度从没坐过这么好的等级,真是托你的福啊,哥」他顿了一顿,真诚的看着凌远,特别慎重的问:「我能叫你哥吗?」

你就知道我比你老? 凌远把这句话吞下去,微笑回答:「行,你怎么叫都行」

凌远看着李熏然夸张的幸福表情觉得好笑,这包厢以他的标准看来连干净整洁都算不上,两个身高一米八的男生挤在里面也真是狭窄。

「本来同行的朋友临时有事先回国了,这票订也是订了,不用就浪费掉,你别客气,就当感谢你保住我的手机」凌远想了一想,又道:「你在瓦拉纳西要是没订房,就同我一起走吧?」

「那我不是太占便宜了,要不让我分担房钱吧?」李熏然把背包把上面的床铺一扔,把下铺床位留给凌远。

「那倒不用,订房时都付清了」凌远把自己的60升大背包及单眼相机往床的一角堆去,曲身坐进床铺里,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让李熏然坐下,问道:「你在印度旅行多久啦?」

「今天正好40天」小小的包厢内也没别的椅子,李熏然挨着凌远身边坐下,床不太大,放了背包后两个大男生只能紧挨着坐「一个人在印度北部无计划的兜兜转转,听到别的背包客说哪里好,就往那里看看」

窗外暮色已尽,车子在一片漆黑中启程,车厢内小小的床就是旅人今晚的归宿。李熏然从背包里翻出一只塑料袋,里面袋着用锡薄纸包好尚有余温的印度烤饼四片,将就当作晚餐,东掰一块西撕一片的和凌远分食着。

车厢外由远而近传来「Chai~Chai~」的叫卖声,李熏然眼睛一亮立即从床上弹起「哥你等我一下啊」推了门往外走,没一会儿就端着两杯印度香料奶茶回来。

两人吃饼酌茶,印度香料奶茶带有淡淡姜味,口感温润,甜甜腻腻,顺过喉舌尽是暖意。
「哥,你是在T市N院任职的医生吧?」李熏然一手拿着茶,一手拿着饼,咀嚼之间问出一句。
「这样都看得出来?」

「刚刚在车站的时候,我看到你背包侧袋里有国际医疗志工的识别证。然后你拿的旅游书上又盖着N院附设图书室的章」李熏然说着说着不禁露出得意的笑

「观察入微啊!!」凌远给他个赞赏的眼神「那这位徒手抓贼的正义青年该不会是警察吧?」

「哥你这是歪打正着,盒盒盒盒」李熏然笑的东摆西摇「严格说起来我是『准』警察,才刚从警校毕业,回国后就开始上班」

车厢随着火车的行驶规律地摆动摇晃,车顶吊着小灯泡幽暗晕黄,营造出一种相依为命的依存感。两人手抵着手、腿挨着腿坐着,萍水相逢的相遇没有负担,兴之所至就天南地北聊起来,凌远讲着当医疗志工的所见所闻,李熏然回忆着一路走来的趣闻及苦乐,时而点头认同,时而相视微笑,明明是初识,却宛若久别重逢。

凌远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的聊天了。

无需思索对方是长官还是下属,是我方还是敌方,不用做出谦和的表情来掩饰得意,不用在表达自己想法时还要小心翼翼。他们是南辕北辙不同世界的两个人,人海茫茫在异国的土地上一期一会,今朝有酒今朝醉。

直到倦意袭身,李熏然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眼眸润出水氲。凌远伸手揉了把李熏然软松短发,笑的温柔: 「你累了,睡吧」。

两个人轮流出去盥洗,凌远回房时李熏然已躺在上铺,熟睡于自备的睡袋当中,像寄居蟹般蜷曲于归宿。他说他一个人在印度流浪,睡袋摊开就是床,哪儿都能进入梦乡。

正义青年显然是累了,睡袋遮头盖脸的只露出眼鼻,昏暗不明的灯光柔化了线条,青年的睡颜是安静又美好,凌远愣愣的凝视着。待回过神后对自己无厘头的表现摇头一笑,大概是他乡夜色特别容易引发不该有的悸动,凌远收拾着心中各路情绪钻进被窝。

一夜无梦。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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