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李】寂寞星球 印度篇(中)

Warining:

1. 原剧跳着看,采用部份设定,私设如山,没什么逻辑,非常ooc,点入前三思。

2. 所有的bug都是我的错,大家别太认真

设定:

1. 故事最初时间线是2007年,凌远28岁(医生),李熏然22岁(警校刚毕业)。

2. 就是个旅行之中遇到真爱又世事无常的故事。

 

正文开始:

4.

就像旅行书上预言的一样,火车迟了一个多小时才抵达瓦拉纳西。

印度的火车不是没有广播就是广播音量如蚊鸣,加上窗户积了百年尘灰看不到外面,火车靠的是哪一站完全摸不着头绪。李熏然对此见怪不怪,一早起来就跟隔壁几个包厢的人聊聊天套套交情,昭告天下自己要在瓦拉纳西下车,拜托若是到站了务必告知。

在印度混了一个多月的正义青年果然靠谱,凌远享受着可以依赖别人的轻松。

12月的灿烂冬阳跟栖身13小时的幽暗车厢呈明显对比,两人一下车顿时适应不良瞇了眼,蒙眬之间就被嘟嘟车司机群起包围,李熏然跟凌远要了旅馆资料,不慌不忙议起价来,唇枪舌剑,你攻我防,最后由一个毛头小子得标。

嘟嘟车像要解体似的在路上蹦蹦跳跳,最后停在一个车水马龙的路口,司机手指一条小巷说:「just walk, no car」,凌远顺着指尖望去,窄巷的尽头似能看见河,闪着粼粼波光。ALKA HOTEL在巷子尽头伫立在河景第一排,ㄇ字型三层楼建筑,开口的那一面对着河。

check in时柜台人员翻着订房记录问:「One bed room, right?」凌远点头,他根本不知道林念初当时订什么房型,但男女朋友睡一张大床可算是合情合理。
李熏然斜眼瞧着他,笑的忒儿贼:「哥,你那没来的朋友是女朋友吧?」
「李警官明察秋毫」凌远据实以告「她家里有事必需提前回国」
「哥,没事儿,小别胜新婚。就当你先来探路,改日再带她来」

改日啊…人生庸庸碌碌,恐怕无缘再走一遭。

房间在二楼,房内陈设简单-床、桌子、浴室,一目了然,每个房间外面都配有小阳台,左邻右舍的阳台上晒着衣物,吸足了瓦拉纳西的阳光,迎风飘扬。

凌远和李熏然简单盥洗后便兴致勃勃的准备出门探索这座古城,凌远带上他的单眼相机,李熏然从背包中掏出A4一半大小的画本、一盒画笔,塞进轻巧的斜背包中。各自打点完毕便默契十足地抬头互丢一个眼神,心领神会双双起身准备出发。鍞上房门时凌远思索着这没道理的默契和熟悉感由何而来?心中那风吹不动的一汪深潭漾起阵阵涟漪。

已有五、六千年历史的印度教圣城-瓦拉纳西又称「光明之城」,恒河在此蜿蜒而行,被誉为圣河。印度教徒一生的愿望是于恒河沐浴以洗净一生罪孽; 饮恒河水以净化身心; 死后火烧于恒河畔,白灰随风一撒顺水而流,求从此超脱人世苦难和轮回,获得救赎与解脱。

千年古城包容着无数盘根错节的大弄小巷,弯弯曲曲密密麻麻,没有一张地图能详细画出城市全貎。十九世纪末的美国作家马克吐温(MarkTwain)到此一游时曾说:「瓦拉纳西比历史古老,比传统古老,也比传说更古老」。

这样古老的城市千年来孕育万物生灵,在窄小巷弄中同时存在猫、狗、猴、牛、鸽、羊、鼠,以及来自印度本地和世界的各方旅客,万物平等的在恒河旁一起龙蛇杂处、呼吸吐吶。

凌远和李熏然一踏上瓦拉纳西的街道就意识到要在这个城市搞清楚东西南北实在太难,每条路像是有生命一样的恣意生长,羊肠小道竟无一条是直的,没有路牌更没有路名。凌远心里不禁赞许林念初有先见之明把旅馆选择在河边,一旦迷路就往河的方向寻去,终能找到他们在瓦拉纳西的落脚处。

靠着昨晚火车上四片烤饼撑到现在的两人早已饥肠辘辘,李熏然东挑西选看准一家路边餐厅,店员在门口手工撖饼烤饼,里面几桌客人中有外国人也有本地人。

李熏然随意瞄了眼英文菜单就点了印度香料饭,凌远之前跟着医疗团队,吃住都由团队打理,多少迎合了外国人的口味,现在首次自己点餐,他仔细的检视菜单上每一道菜名,摸着自己不太强壮的胃,想点个不辣不咸的中式炒饭以求自保。

餐点上桌时本来懒懒摊在椅子上的李熏然顿时眼睛一亮,这小子是个吃货啊,凌远边在心里偷笑边慢条斯理拿起勺子准备开动,没想到再抬头就看到李熏然用他骨节分明漂亮修长的手指,直接在盘中拨了点饭,沾上咖哩酱汁,用指尖捏了又捏弄成一团,动作利落一气呵成放进嘴里。

这和印度式当地人相同的进食手法简直让凌远目瞪口呆,拿着汤匙的手停在半空,忘了动作。李熏然大概是感受到来自对面的目光,嘟着还含着指尖的嘴抬眼和凌远对视,晶亮大眼眨巴眨巴搧两下,伸出红润的舌尖将手指和唇上的酱汁舔净,最后露出得意一笑。

唉哟我的天啊….这个吃饭方式也太….秀色可餐?

凌远感到身上涌起一股躁热,他强迫自己低下头把目光放在炒饭上,一口接一口埋头苦吃。李熏然见了笑着说:「哥,你这是饿惨啦?」,凌远口里塞满了饭,含糊回答:「是啊…特别饿」

吃完饭后他们漫步于恒河河畔,恒河或许真有种平静安详的力量,不论那些市井巷弄有多纷扰,只要挣脱繁琐靠近河边都能感到心情放松、豁然开朗。李熏然和凌远肩并肩慢步走着,偶尔凌远会拿起单眼相机取景拍照,李熏然会愉悦的哼起歌或讲一段他所知道的印度神话故事与凌远分享。惟一打扰他们步伐的,就是不断有人跑到他们面前推销搭船看恒河日出行程。

所谓搭船行程就是在每天日出时分,乘坐小船划行在恒河之上,从上游开始顺流而行,乘于河上若往右看可以见到朝日从河面缓缓升起,若往左看则可以目睹印度教徒沐浴于恒河以及一片晨光之中,是来瓦拉纳西不可错过的行程。

最后他们在一位聋哑老翁面前停下脚步,老翁衣单身薄,前方摆张纸写着搭船行程的价码和时间,不高不低差不多就是一般公定价格,凌远侧身以眼神寻问李熏然「要不,跟这位订船?」,李熏然心照不宣的微微一笑,从侧背包中拿出纸笔,写了旅馆名称和「tomorrow 5 am」给老翁看,老翁点了点头。李熏然又先付了一半钱当订金,就算是订好明早的撘船行程。

 

5.
再往前走一段,李熏然在河边的台阶坐下拿出纸笔开始画画,凌远则带着相机拍着河坛上绘着的大面印度神像、悠哉踱步的牛、穿着纱丽神秘曼妙的妇女,以及追求着灵魂升华的苦行僧。当凌远晃了一圈准备回去找李熏然时,看到一个不过七、八岁的当地小孩蹑手蹑脚地往李熏然背后走去,眼睛直瞪瞪看着李熏然的侧背包,因为正在画画的关系,他把包包稍稍往后放了点,成为视线外的盲点,成为偷儿的目标。

小孩一步步缓慢靠近,眼看那如枯枝般细瘦的手就要伸进包包内时,李熏然不慌不忙的转过身来,对着那孩子微微一笑,小孩当下愣了愣连手都忘了收回,还在犹疑是不是该溜走的当下就被李熏然牵住手,拉到身边坐下。李熏然翻了翻画册像是给小孩儿说明什么,比手划脚又挤眉弄眼,逗得小孩儿也微微笑起来。

凌远扬起嘴角,举起相机,留下此刻美好。

凌远收起相机走向他们时,李熏然正画着小孩的侧脸,一大一小同时抬头看着凌远,两双黑溜圆亮的大眼,浓蜜长翘的睫毛搧阿搧。凌远直观的伸出手一边一个的揉了揉两颗脑袋。

小孩离开时李熏然给了他几只笔,最终又拿出20元给他,指着画像用简单的英文说这是当小孩当model的酬劳。

「李警官早就发现那孩子觊觎你的包包?」看着孩子走远的背景,凌远开口问。
「你都看到啦」李熏然收拾着画笔画册,停下动作,抬起头眺望着恒河,神色无奈又带着点哀伤,轻轻叹口气「也许有些犯罪的背后,是有着复杂的背景和苦衷吧」

凌远转头看着李熏然,他用视线深深描绘着眼前这个轮廓秀朗的青年,这个正义昂然又悲天悯人的青年,许久之后才开口:「这就是古人说的哀矜勿喜?」

「哥的学问真好,四个字就把我的想法道尽了」李熏然又恢复一脸的开朗无忧

「走吧!时间不早了,回旅馆吧?晚餐就在旅馆的餐厅解决如何?」凌远讲着就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伸伸懒腰,准备往旅馆方向迈去。走了两三步,察觉李熏然没作声也没跟上脚步,转身一看,发现李熏然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垂着头看不见神情,闷不哼声。

「你怎么啦?」凌远心头一惊,跨着大步回到李熏然身边蹲下,手抚在他背上轻声问。

「大概…又碰上肠胃问题了」李熏然声音闷闷的,喘着气「刚在画画时胃就隐隐作痛…」

凌远看他脸色煞白,眉眼皱在一起,死死咬着下唇,找个地方让李熏然先坐下来,再把自己手来回摩擦搓热,抽出李熏然捂着肚子的手,以自己的手取代放在腹部,以手掌厚实温暖的触感轻轻推压按摩。

「我从小胃就比较弱,当了医生以后有一餐没一餐的对胃更惨,后来自己发明了一套按摩手法,不能治根,但多少能缓解疼痛」

暖意从腹部开始蔓延全身,舒展了眉头,李熏然原本全身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他轻轻笑一声:「哥,你真是暖男。」讲话有气无力「生病时有医生在真好啊,好像没这么疼了,我们慢慢走回旅馆吧」

凌远搀着他慢慢往旅馆方向前进,时近傍晚,夕阳仿佛丧失温度,气温直直往下降,河风吹来是透心凉。途中李熏然忍不住还是在路边吐了,吐完喘了好一阵,把那些在胃里痛苦纠结的东西吐出来,人倒觉得轻松了点,趁势加快脚步回到旅馆。

回房间后李熏然又吐又拉了好几回,最后终于全部排空再也没什么好吐。他索性洗了澡换一身舒爽,带着半湿半干的头发就钻进睡袋里。

凌远拿了条毛巾走到床边坐下,拉起李熏然让他靠坐床头,毛巾往他头上一盖便轻巧的撮揉起来「肠胃已经不舒服,可别再感冒了」

凌远看着李熏然垂着头,白刷刷的脸上露出略微憔悴的神情,没了平常神采飞扬的精神,此刻露出像小猫般乖巧可怜的模样,凌远不自觉放轻手上的动作,声音压低尽量柔和:「待会儿你躺着,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汤啊粥啊的可以吃。我随身有带点胃肠药,垫了点东西再吃」

李熏然听了抬起头来,斜着眼对凌远露出一个「我没事」的笑容「哥,你别担心。这情形我之前也发生过几次,大概就是吐个几次拉个几次,把肠胃里的脏东西排空就行。吃药没什么用,我待会好好睡上一觉,估计明天就没事了,明早我们还要去看恒河日出呢」

李熏然的声音因为呕吐而显的低哑无力,眼睛却因脸上的消瘦更显的大,没了平日那种精神抖擞的活力,斜眼半阖反而多了份娇媚,又浓又黑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下一下的搧着,轻轻地在凌远心里吹起一阵风。

凌远就坐在李熏然身旁,他感到有什么无法控制的东西正心中某个角落滋长,明明就是最讨厌事情超出掌控的感觉,此刻却带着兴奋又好奇的情绪期待着,他可以选择理性对待,又想要放任而为。

凌远安顿李熏然睡下之后,心里一团烦乱的离开房间去餐厅给自己点了份晚餐,坐在露天座位上望着月色如霜,北印的冬夜清冷,正好让寒风吹凉他心中躁热,理性夺响应有领地,他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过是他乡遇知心,不过是个特别投缘的弟弟。

绝对没有不可告人的情愫!

凌远展现理性思惟重新稳定军心,心定下来便愉快的吃完晚餐,回房间前先带着保温瓶去厨房讨了点热水,想说李熏然整晚滴水未尽,醒来可是要口渴的。

凌远拿着保温瓶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房内仅开一盏小灯,李熏然大概是听到声响便唏唏苏苏翻了个身,哑声喊了:「哥?」

「吵醒你啦?我开灯啊,你瞇个眼」凌远将灯打亮,把保温瓶放在桌上

「好渴」李熏然也不睁眼,只是低声呢喃着

「我从厨房那里拿了点热水,要不起来喝几口?」

李熏然挣扎着坐起来,凌远倒了半杯热水又混入凉水,调到可以入口的温度递给李熏然,看他垂着眼半睁半闭小口小口的啜饮,又看到本来像蚕茧的睡袋被李熏然摊开当被子盖,上面又盖着一层旅馆提供的薄毯,随口就问:「怎么把睡袋摊开?」

李熏然还没醒明白,反应慢半拍,久久答到:「哥你没带睡袋,我的摊开一起盖才不会冷」

凌远脑筋一转才听懂,原来是李熏然看旅馆提供的薄毯不够力,就把自己的睡袋摊开让两人一起盖。

这睡袋虽然不小但摊开也没有一般被子大,若两人一起盖,岂不是要…肌肤相亲?
凌远呼吸急促吞了口水,脑中还在高速思考要怎么婉拒这个建议,就看到李熏然水喝完,杯子往旁边一搁,迫不及待的缩回被子里继续睡。

哎…今晚就别折腾了,一起盖就一起盖吧,

凌远眼一闭牙一咬就伸手关了灯,睡袋一掀,躺了进去。

睡袋里早被李熏然烘的暖呼呼,炙热又温暖的包覆着凌远,把刚刚在外头吃饭带上的寒意全数退去,连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睡袋里都是属于李熏然的气息,

铺天盖地,无路可逃。

夜里万物俱寂,外头传来几声狗吠还有空罐子在地上滚动的声音,但凌远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响,一声一声震的耳膜发疼。

凌远翻身背对着李熏然而睡,他试着做几个深呼吸,试着想女朋友的脸,试着算125乘以38是多少?

好不容易心脏渐渐不再锣鼓喧天,睡意慢慢袭上,凌远半梦半醒间突然背后「咚」的一个闷声,李熏然翻了身,毛茸茸的脑袋就抵在凌远身后,他的吐息细微轻柔的吹在背上,烫得凌远好不容易平息的心跳又再度沸腾。

长夜漫漫无处逃

李熏然像是贪恋温暖的小动物般,用脸往凌远厚实温热的背上蹭了蹭,听着他快速又杂乱的心跳怦怦作响,李熏然在黑暗中嘴角勾起了一个谁也看不到的满足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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